Preface

【树北】CAT Call 番外集
Posted originally on the Archive of Our Own at http://archiveofourown.org/works/44661094.

Rating:
Mature
Archive Warning:
Choose Not To Use Archive Warnings, Major Character Death
Category:
M/M
Fandom:
SixTONES (Band)
Relationship:
Matsumura Hokuto/Tanaka Juri
Character:
Matsumura Hokuto, Tanaka Juri, Kouchi Yugo, Jesse Lewis, Kyomoto Taiga, Morimoto Shintarou
Additional Tags:
半架空, 人外?
Language:
中文-普通话 國語
Series:
Part 2 of CAT Call系列
Stats:
Published: 2023-01-30 Updated: 2023-02-05 Chapters: 3/? Words: 16589

【树北】CAT Call 番外集

Summary

【欢迎大家和我互动!捉虫聊天都行评论摩多摩多|•'-'•)و✧】
字面意义的番外集,但剧情算独立于本篇,相辅相成?阅读顺序建议先看CAT Call本体(因为我要故弄玄虚,先看番外就是上帝视角也行看您口味)
文风可能不同于本篇,以及字数不是我能控制的(本来打算番外都用大纲体来着由于亿点点废话第一篇就三千七了……)
……写到哪儿算哪儿吧……
除树北剧情外,还有树北车,高露洁剧情、姐弟无CP剧情写作预定,统一更在这边。
※关于角色死亡TAG,想了想还是打上比较好,但是我保证最后肯定是甜文了啦!不是替身文学!

Notes

番外1(树北剧情篇)

1.
“喵……”微弱的猫叫吸引了树的目光,他四处搜寻,在墙边的乱草丛中发现了一只蜷缩着的小猫,通体黢黑,只在左爪上有一些星星点点的白色。将手中的点心掰了些放在小猫面前,它好像闻到了食物的香味,睁开眼睛再次虚弱地叫了一声,几乎不能撑起它头颅的瘦小身躯还是拼尽全力站起,确认这是真的能吃的东西便狼吞虎咽地咀嚼起来。树看着这不知道饿了多久却还努力挣扎着生存的小猫,怜悯地轻轻点点它的头:“你也是个孤独的小东西,马上要冬天了,要好好活下去啊。”他把纸包里的点心再分出一半放在它面前,细细掰碎,起身离开。

没走两步,感觉草鞋被挂了一下,低头一看是那只小黑猫,它衔着半块菓子扒在鞋上,见树停下脚步,乖乖蹲坐在他脚边,看着狼狈又可怜。树叹了口气,蹲下来摸摸小猫头顶,它顺从地把头抬起任由抚摸。“你想和我走吗?可是我也快要死了,跟着我做什么呢?回去把肚子吃饱找个暖和的地方准备过冬吧。”他站起身来,不再管小猫在身后凄惨的叫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夜晚,他躺在草席上,手边是白天那包剩下的点心,过分细瘦的手指抓了一块举起来细细观详,却也不吃。从小他就羡慕能随时吃到这些好东西的家主的孩子,而他只不过是个连姓氏都没有的低贱农家孩子,被爹娘送到这学习忍术,吃尽苦头熬到能成为下忍时他们早就因贫苦潦倒病死,而时值太平,指望长大后成为忍者能混得个吃穿的希望落空,逐渐没了活计。没有别的技能,习得的功夫也不过是些不入流的招数,孑然一身的树只得找些零工勉强维持生计。偏偏是最苦的时候得了场病,害得他连体力活也做不上,实在走投无路的可怜人决定人生最后的日子把仅剩的钱大部分拿来买上幼时最为憧憬的点心,尝尝味道,也算是了了心愿,没有遗憾地结束这苟且的一生。

点心入口,他的眼睛逐渐被温热的泪模糊了,原来也并没有想象中好吃啊,浓烈的甜味和茶香,咀嚼后口腔里是混合着唾液黏腻的感觉,流泪时堵住的鼻腔加上躺着的姿势甚至有些让他窒息。突然“咣当”的一声,是他还没来得及喝的酒被打翻的声音,紧接着胸口一沉,他睁着朦胧的眼努力聚焦,月光下,单薄的胸膛上蹲着一只黑色的小猫,左爪上星星斑点的白毛让他想起来,是白天那只。兴许是吃了东西,小东西看起来有精神多了,大大的黑眸子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着温柔的光,它轻轻地站起来,靠近树的脸,舔舐着他的泪珠,微微有些刺的舌头刮着树的脸颊,毛茸茸身子贴着他的脖颈,小猫的体温隐隐传过来,让他的眼泪更汹涌。多久没有接触过体温了?树已不记得,猫咪的温柔动作像极了娘亲当年擦去他脸上泥土的手。他忍不住伸手将小猫抓住坐起身来,那猫儿也乖乖任他用不甚舒服的姿势举着,眨巴着双眼,轻轻柔柔地“喵”了一声。瘦得摸得到骨头的身子是那样温热,小小的心脏跳动的幅度透过肋骨和皮毛传到树的掌心,他不由得心头一软,将小猫抱在怀中。看着洒了一地的毒酒,树喃喃自语:“你是来救我的吗?小猫,冬天就要来了,你不该来找我的,我将死了……若是我就这样死去,你该也有办法活下去的。可现在我也再无钱买酒与毒药,陪着你过冬属是艰难些,就且再苟活几日……”哽咽着再说不下去,他沉默地抱着小猫无声哭泣着,而小猫就安安静静在他怀里窝着,一人一猫哭到不知何时躺倒在一起睡去了。

2.
“北斗!回来了吗?看看我今天给你带了什么?”树放下篓子,一道黑影冲出来,亲昵地贴着他的腿绕圈圈,喵喵地撒娇。树掏出一条小鱼放在手心,北斗跳起来叼起就跑,蹲在不远处大口大口地啃起来,嘴爪并用的样子又馋又憨,看得树忍不住发笑:“我又不与你抢,慢些吃,还有一条。”把另一条也扔到黑猫面前,便转身去准备自己的晚饭。在那个夜晚后,他忽然再也没想过要死,先是靠着做些不重的跑腿活计,一文一文地挣,实在没饭吃就去向曾经的主家后厨相识的佣人讨些残羹剩饭果腹,像他这么多年学到的一样,舍去尊严地活下来。慢慢地身子养得好些了,学忍术时练就的耐力和腿脚发挥上作用,随着逐渐健康的他跑腿的次数和距离增加,能挣到钱也多了些。认识了个渔师大叔让他闲时来帮忙,还教他捕鱼,卖不得钱的小鱼小虾有时抵些工钱他也乐得开花,而那天北斗就有丰盛的加餐可吃。近日用攒下来的钱把爹娘留下的唯一财产——那间小小的破屋自己一点点修缮起来,竟然在冬天到来之前也算是有了个能遮风避雨的地方。

北斗——是那黑猫的名字,树当年在主家听小少爷讲过,天上的星星是有名字的,有能连成勺子形状的那七颗就是北斗七星,那晚月光下这猫儿的脚上星星点点的花纹和亮亮的眼珠让树觉得和星星也差不了许多,便给它取了这个名字。自树和它一起生活以来就将它照顾得很好,人猫同吃同睡,也不曾让它饿着。小猫稍微恢复了精力之后就很是调皮,树出去干活的时候它也出门去玩,找点东西吃,加上后来树总带新鲜的鱼虾回来,倒也养得油光水滑。它每日一定会在树回家之前回来,缩在席子上,等树一唤他就屁颠屁颠跑出来和他撒娇玩耍。

按平时吃过晚饭,一人一猫就要坐在屋外休息会儿,看月亮数星星,也不必浪费点灯。静岡的夜晚不比江户那般热闹,人们总是天黑就都回家,而这些天逐渐凉起来的天气让他们在屋外也坐不了太久,只得回屋缩在并不暖和的被子里早早睡觉,但好在相互依偎着还得以取暖。树逗弄着怀里的猫儿,听着它呼噜呼噜的声音,觉得活着好像也没有那么艰难了。

3.
转眼数年,小小的村子里一个男人和一只黑猫相依为命的故事已为人熟知,偶尔黑猫会跟着男人一同出门散步,有时还耍赖不自己走,要跳到男人肩上让他驮着走,形影不离的样子让人看了都不自觉微笑。

但就在开春的时候,整个日本被瘟疫笼罩。此病病状不一,有的人像得了肺痨,越咳越凶,数日后窒息而死;有的人却是突如其来地发病,仅吐出一堆脏血便魂归西天。一时间死者无数,尸横遍野,到处都是焚烧病尸的黑烟,尚且幸存者夹杂着剧烈咳嗽的悲鸣仿佛由地狱传来。树每日不再出门干活,也没活给他干,还好这些年攒下一些积蓄,暂时还得以维持生活。他眉间愁云密布,这偏僻的小村也有了瘟疫,感染只是时间问题,连大夫都已罹患这怪病,大家不过都只是在静静等候死亡降临。黑猫蜷在他膝上,无忧无虑地睡着大觉,树抚摸着它的皮毛,令人安心的温度让他也平复了片刻心绪。

4.
天光大亮,北斗在平素树起床的时间醒来,痛快地伸了个懒腰,却看到树似乎还在熟睡,它的脑袋瓜里也能理解最近树总是在家待着,很久没吃到新鲜小鱼了,有些乏味。跑到树的脸前蹲下,它却嗅到不寻常的气味,几乎不能感到主人的生气。焦急地在原地打转,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试探性地用爪子碰碰树的脸,舔舔他的鼻尖,树已气若游丝,甚至发不出声音回应。忽然想起树曾经常带着他去有很强烈鱼香味的人类家里,他们总是聊得很开心,兴许那个人能救主人!他跑了几步,又回头看了看面无血色的树,扭头飞快地奔向渔师家。

渔师家情况也不很好,妻子已经卧倒病榻,他只能顶着一副重病的躯体勉强照顾着。见树家的黑猫独自冲来,觉得奇怪,咳嗽着起身想摸它,却被它闪过,从来都安安静静的黑猫发出了大声的猫叫,着急地围着他转圈,又朝门口跑两步,站着回头看着他。见渔师没有动作,黑猫再次跑过来,咬住他的裤脚朝着门口的方向扯了几下,再次重复站到门口等待的流程,他这才会意,可能是树出事了,他的猫在向他求救。渔师终于迈步,在北斗的带领下几步一歇地来到树的小屋。

进入屋内渔师和北斗被吓了一跳,原本简单但干净的铺盖上突兀地出现了一大滩血迹,树就静静地躺在那儿,面白如纸,唯一鲜艳的是他唇边还新鲜的血液。北斗飞扑到树的胸前,卧在心脏的位置静静地望着树的脸,渔师也箭步上前,摇了摇树,再拍拍他微凉的脸,全都没有任何反应,他颤颤巍巍地将手放在树的鼻子下,无论他怎么努力感受,都没有一丝气息呼出。北斗身下就是本该鲜活跳动的心脏,可它什么都没感觉到,即便是毛皮阻隔不能感受到主人的体温,但它熟悉的胸膛也没有一点起伏的动静。北斗起身再次靠近树的脸,舔去树嘴边的血迹,又舔舔他的唇瓣,就像每个叫醒他的早晨一样。按平时怕痒又爱干净的主人早就笑着把自己推走了,可这次无论它怎么舔,主人都没有一点反应。它边舔边不断喵喵地叫着,声音温柔地撒着娇试图唤醒沉睡的主人,听得渔师眼圈红了,他伸手摸着北斗的头,轻轻地说:“北斗,你的主人……树他……他已经……死了……咳咳!咳!”说完渔师再次剧烈咳嗽起来,看着手上喷出的血丝,他知道自己也命不久矣。

就好像听懂了渔师的话一般,北斗停下了动作,怔怔地看着双眼紧闭的主人,突然它仰起头,长长地嚎叫了一声,紧接着又是一声、再一声……好似不知疲倦,它就自顾自叫着,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嘶哑,人烟稀少的乡村在这个春天更加寂静,只有北斗悲凉惨烈的鸣叫和路过的鸟儿喳喳不断回荡。直到再也叫不出声才终于停下,而此时力竭的黑猫低下头来再次舔舐了几下树的嘴唇,深深地凝望了数秒树的脸,头也不回地奔向屋外,再也不见了踪影。
渔师叫来村里仅剩的男人们,准备好柴火,按照幕府要求,将空出来的房屋和屋主都付之一炬。看着熊熊火焰瞬时吞噬了这间小屋,渔师眼泪再次汇聚,这年轻人数年来和自己交往甚密,既是忘年交,也早将他视作儿子一般,此番劫难,这个村子恐怕无人能幸免,但亲手送走他的滋味也实在太过打击,纵使再坚强的大男人也忍不住泪水,呜咽着捂住了自己的脸。

这个村子再也不会迎来新的春天了。

番外二【前篇】

Chapter Summary

后篇等我过两天写,肝不动了
顺序上会按照时间线写了,所以其他4筒的部分会在后面一些
此章有车【WARNING!北树,树北都有】

1.
五月以来淅淅沥沥的雨不断地落下,而到六月终于渐停,趴在潮湿的落叶小窝里,北斗无聊地伸了个懒腰。从主人家跑出来已经不记得度过几个冬日,那天远远看着家的方向燃起滚滚黑烟,明白再无可能与主人一起生活的北斗万念俱灰,独自躲入山林,游魂般飘荡,凭着本能抓些山鼠野鸟,漫无目的地只是活着。太阳穿过叶片,洒下的点点光斑耀眼温暖,可对北斗一点吸引力也没有,唯一让它高兴的是快晴的日子能蹲在树梢清楚地看到星星。

作为一只猫,它也活了足够长的年月,偶尔它也会想自己什么时候会死去,反正它早该死掉的,是主人救了它,才得以见识这世界,现在不过是等待混到偷来的寿终正寝罢了。肚子饿了,北斗决定去找点吃的,最近抓猎物的精神也不怎么样,等抓不动的时候也就是它该结束的时候了吧。

费了好大劲才扑到一只动作迟缓的老山鼠,肉也像它的年龄一样又老又柴。北斗草草吃了几口勉强吃饱,转身想回它的山洞里继续趴着,等待夜晚降临好欣赏许久没见的星空,一双脚出现在它面前。北斗大惊,是人类!怎么会如此悄无声息,本能想逃窜却发现自己挪不动步,只得浑身僵硬地看着这人蹲在自己面前。老者伸出手摸了摸它的头,是多年没有体会过的温暖,北斗有些恍惚,主人的模样已经模糊记不得很清,但它一直记得被主人触碰的感觉,这人的手宽厚温暖,动作轻柔没有一丝危险气息,让它不由得贪恋这久违的抚摸。他把北斗托起来抱在怀里,北斗这才看清老者的脸,有些皱纹,嘴角朝下却看着很是和蔼慈祥。他与北斗对视着笑了笑,再次把手放在他的头顶,轻声发问:“你想成为人吗?”明明老头说的是人言,北斗却听懂了,它猛地抬头,圆圆的眼睛望向老者。成为人吗?它从没想过,对它来说人或是猫或是蛇虫鼠蚁都差不多,变成人能做什么?主人早变成一抔黄土,也找不到非要做人的理由,它迟疑着,没等它回答,老者再次发话:“如果你想,我可以让你拥有自由变换猫或是人形态的能力,从此也将不死,但条件是在一百年内找到何物能让你坚持这无尽生命。你可愿意?”一百年是多久?北斗也没什么概念,老者说的这条件很是怪异,它该找什么呢?但如果能成为人,是不是可以回去看看它和主人曾经的家?如果可以的话,它还想再在那小屋里生活,即便是没有主人在……对了,它还想再吃一次那天主人给它的糕点,作为猫的味觉可能算不上好吃,不知道主人吃到的时候是怎样的味道?

“喵……”迟疑着答应下来,老者点点头,点了点它的额头,顿时有一股暖流从头顶注入,慢慢流向四肢,片刻后烟消云散,它低头看看自己依旧长着黑毛的爪子,疑惑地望向老者,老者笑眯眯地回看他,“不必着急,你生来只是一只普通的猫,我为你赐予妖的能力后还需些时日才能融入你血脉,那时你自然会领悟如何使用灵力。”话音刚落,金光一闪,老者已不见踪影。北斗似懂非懂,但目前他似乎只能继续猫的生活,算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还是先回去再睡会觉吧。

2.
北斗第一次以人的模样走在山下的村落里,好奇地打量着和他当年生活时不太一样的街景。没想到老头嘴里这“一些时日”一转眼就是数年过去,而能变成人已经有段日子了,老者在他第一次变成人时出现过一次,给他带来了些和当年主人穿的不尽相同的衣服,简单说了穿法便又不见了,任由北斗自己琢磨。也许是他的“妖龄”和人类的年龄相符,化作人型的他还是个半大小孩,但他现在还不能很好运用化形,每次想从人型变回猫型还需要过些日子才能施展法术。

“喂!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啊!”小孩的声音稚嫩直白,好奇地围住北斗,止住了他的脚步。这人看着比他们年长几岁,衣裳看起来还不错的样子,就是穿得歪七扭八,叫他也不回答,又是没见过的生面孔,几个小鬼头窃窃私语,该不会是个傻子?还是个哑巴?带头的孩子头尝试着推了一把,北斗只惊慌地看着他,仍不作声。使坏的本性被激发,这几个孩子默契地你推一把我推一把,越来越用力,一边高声叫嚣着尖笑着,一边将北斗推倒在地,见他倒地挣扎着要逃跑,他们更加兴奋地追打,直到把他干净的衣裳踩成泥色,漂亮的小脸挂满涕泪,青一块紫一块,痛苦地呻吟着,才尽兴般作鸟兽散。此间竟无一人上前阻止,北斗心都凉透。

天色已有些擦黑,北斗啜泣着抹着泪水,循着记忆中的路走到他曾经和主人生活过的家,看到那已是一片荒地,残垣断壁都算不上,更别说他曾设想的要在这再次生活。身体的苦痛席卷着回忆击倒了他,跪在日日夜夜和主人相拥而眠的床榻位置放声痛哭起来。

哭累了,他躺在地上,看着逐渐清晰的星空,内心不断发问:如今他已能化人,可他的梦想全都破碎,人类也不似当年那般对他友善,接下来带着这不死之躯该如何生活?连想变回猫都不知还要过几日,撑过百年找不到目标是不是就能让那老头将这诅咒收回?复杂的心绪抵不住困顿,就这般睡了过去。

3.
“去去去,脏死了!”“啊!母亲我害怕!”……
他早已习惯这些嫌弃的词句,自他从静岡一路流浪这几日,所到之处大多是些辱骂、当地乞丐的追打、地痞流氓的作弄,对于人类的无情也已经麻木,只是偶有善良人家见他模样可怜会给他些吃食,反倒是让他倔着保持人型一路前行,他倒还要看看这些狠毒生物是否真只有极少数会有善良尚存。

有几位衣冠整洁的少年从前方迎面走来,他们嘻嘻哈哈地聊着天前行,笑得天真烂漫,北斗赶紧退到一边,避免给自己再惹顿不必要的打。就在他退避时眼睛不小心瞥到了正中间的那人,令他即刻呆在原地:虽说年幼了些,可那少年的眉眼却是和他的主人不差分毫,细长的丹凤眼,笑起来洁白齐整的牙齿,就连瘦弱的身形都与主人十分相似。北斗再不管会不会又挨打,径直冲上前去抓住了少年的手腕,泪珠霎时颗颗断线,还没学会人言的他只能“啊……啊……”的叫着,两手越抓越紧,少年轻声痛呼才让他稍松了些力,但也没再放开。

“你怎么了?还好吗?”丝毫不嫌弃北斗脏兮兮的手弄脏他的衣裳,少年的手温柔地覆在北斗用力到指节发白的手上,安抚地轻拍。看着北斗虽然泥尘满身,却也掩藏不住五官端正,泪流满面却说不出一个字,又紧紧攥着他的手不放,不断摇头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心里有些酸酸的,不过都是年纪相仿的少年,他得以衣食无忧,而这孩子却如此可怜……“我先回去了,大家明天见!”转头和同伴们道别后,少年将就着北斗拉住他的姿势,带着他回到府中。

“树!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听先生说你又在课堂上捣乱!看我今天不揍你……啊呀!这是哪家的小孩?”田中家夫人火爆的性子十里八乡都出名,但她的善良心软也是同样闻名,看自己儿子带了个差不多年级的脏小孩回来竟然是先操心起这孩子遇到什么难处。问半天名字也摇头,有无父母也摇头,从哪儿来要去哪儿也摇头,只是死死拉住儿子的手不放,母子俩面面相觑。“母亲,要不我们……先留下他来吧?他和我看起来年纪差不多,西边不是有战事吗?兴许是逃难出来被吓傻了?”夫人点点头,总不能看着这孩子继续流落街头,招呼佣人去准备衣服热水,见他并不打算松手,干脆让树带他去收拾一下。

树带着他到浴室,柔声念叨着帮他脱下脏衣服:“你别害怕啦,母亲虽然看起来凶,但人很善良,在你找到家人之前待在我家是没问题的,现在我们先好好洗个澡,给你换身干净衣服好不好?”“HO……KUTO……”北斗怯怯地小声说着他唯一会的词,主人给他取的名字,多年以来其他的记忆都有些残缺,仅有他的名字,是从他还是猫时到现在都一直牢牢记住的。树听他第一次说话,抬起头,北斗映着烛光闪闪发光的眼眸和瘦弱的身体上遍布的伤痕撞入树的眼中,心脏猛地抽了一下,脑海里不知为何闪现过一只瘦小黑猫的画面。仅仅一瞬而已没让他太过在意,当下北斗依旧牢牢抓着他,凄惨的样子看起来实在惹人鼻酸,他伸手摸了摸北斗的脸,安慰道:“你是在告诉我你叫HOKUTO吗?我知道了,我叫田中树。我不会走的,咱们先把澡洗了吧?”北斗本能地拿脸颊蹭蹭树温暖的掌心,眼泪再次无征兆地涌出,眼前和主人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连名字都是他熟悉的“树”,让他恍惚:主人是不是从没离开?树轻轻擦去他的眼泪,牵着他的手,把他带进浴桶,细心地一寸寸帮着洗净了北斗身上的污迹。

洗好澡出来,田中夫人已经准备好了饭菜,招呼儿子和少年快来吃晚饭。两人走近了夫人不由得感叹,这孩子长得真好看啊,自家儿子站在旁边像个瘦猴子,不满地埋怨:“树,你给我多吃点,一天天的就知道疯玩也不好好吃饭,每天听先生跟我说你多调皮……”“母亲!等等,这孩子刚刚告诉我他叫北斗,我这就带他去吃饭,今天我吃两碗!”树打断准备教育他的夫人,拉着北斗一溜烟跑去桌边坐下,把筷子塞给北斗就开始假装沉浸在美味的饭菜里。夫人见儿子不准备听自己念,叹口气,摇摇头回自己房间去了,走前嘱咐佣人要监督他们好好吃饭。北斗看着树吃得香,学着他的样子使着筷子夹菜,始终用不好,看得树忍俊不禁,好心地给他夹了些菜,又一点点教他怎么拿筷子,北斗学得也快,这顿饭花了些时间,两个孩子却吃得很是高兴。

4.
树搓搓眼睛,真讨厌啊,醒来之后就得面对要去账房学管账,要是能睡过去就好了……叹口气,无奈接受事实地起床,径直推门走向隔壁的北斗的房间。自他十四岁那年与北斗相遇,两人就好像亲生的兄弟一般亲密无间,从没有过一次争执或不愉快,父母亲将北斗收作养子,视如己出,还供他上学,从一个连话都不会说的半大孩子教育成田中家的顶梁柱之一,见北斗从无二心地对待树,又聪慧过人,他们已经决定要将田中家正式托付给自己和北斗,所以近日都要抓紧教他们打理家中大事小情,好让他们夫妇早日出去云游。

“北斗~你起来了吗?怎么今天不叫我啊?”拖着步子走到北斗床前,半是撒娇半是埋怨地喊着北斗,拨开床帐,看到北斗还在睡梦中,他起了捉弄的心思,伸手挠北斗痒,北斗闷哼一声,转过头来瞪着他,拍掉在他身上作乱的手,将人拉进怀里禁锢住,两个人嘻嘻哈哈地打闹了一会儿,树感觉到背后被硬物顶住,赶紧挣脱出北斗的怀抱,站起身来,脸上不自然地泛起一丝红晕,装着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掩盖住自己也精神抖擞的小兄弟,轻咳两声,“快起来,父亲他们应该已经在账房那边等我们了,再晚点又要挨骂。”扔下话赶紧逃回房里换衣服。

不是他不想多温存会儿,和北斗早就互通情意,连父母亲都拗不过这骄纵多年的独生子,默许了他们的关系,血气方刚的男孩子们该做的都做了个遍,是要再这么玩下去今早绝对不能准时出现,真的会被父亲骂得狗血淋头,这些事还是等到晚上慢慢来吧……

5.
苦斗一天,树的脑子都快被账房先生骂傻了,再看看北斗,得心应手的样子让父亲都连连点头,夸他有灵性,免不了又是一顿数落自己,他坐在饭菜前长叹一口气,这老两口还是赶紧出去玩别在家待着了,不是骂他就是说他,有北斗处理不就好了吗!北斗听他叹气,左手捂住嘴轻笑,右手却不停,给他夹着菜督促他好好吃饭。树比起之前的主人树更多了些少年气,更加活泼可爱,可根本上两个树几乎一样的脾性让北斗最初有些感慨,这世界还会有这么相似的两人吗?他们一同长大的岁月里,两个树的样子彻底重叠,北斗也在学习怎样当一个人的时候无法自拔地爱上了树,对于一只根本不知道所谓“社会秩序”的小猫来说,爱上朝夕相处却是同性的树就像他原本的猫生里可能会爱上路边的小母猫一样自然。而树从来也是个自由的灵魂,最重要的是,放眼整个房总也不会再有比北斗更好看、更懂他、更聪明、更可爱的女孩了。两个少年人就像磁石的两端,牢牢被对方吸引,一旦贴上就再也不会分开。

两人吃过晚饭和父母亲道过晚安后便回到了各自房间,说是分开的房间,其实中间已经被改造过,一屏障子而已,拉开两个房间即贯通为一间。对坐在被炉里,树细细地剥着橘络,听着北斗絮絮叨叨地教他今天白天被账房先生教了4次都没学会的算法,哪儿还看得出当年刚来家里一个字都说不出的样子?他有点不忿地剥了一大块橘子塞到正喋喋不休的人嘴里,说出自己的心声:“那之后北斗帮我算不就好了,非要学吗……”北斗嚼着甜蜜的橘瓣,含混不清地回答:“我当然可以帮树算啊,可是你要是不学会的话明天账房先生问你还得说你不是吗?我们就好好学一下嘛以后有我……唔……”

树再也不想听这人好看的嘴里一直念着他不爱听的话,干脆起身堵住。北斗稳稳搂住树的肩膀,顺势被压倒在叠敷上,蜜橘味的吻随着屋内温暖的温度蔓延着浪漫的橘皮香气转移到北斗的脖颈,树的手顺着动作中有些散开的领子摸了下去,凉凉的指尖坏心眼地勾了下北斗的乳尖,有些刺激的温度让北斗哼出声。拨开已半敞开的领子,树轻轻柔柔地向下吻去。唇瓣包裹着北斗挺立的乳首,舌尖围着它画着圈圈,两边乳头都被他玩弄着,酥麻的感触一直窜到尾骨,北斗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你好像猫。”树没头没尾地说了句,又继续动作,不知何时他已经将北斗的腰带解开,吻不曾停,沿着爱人的骨骼和皮肤轻啄,来到高高耸立的柱体。先是碰了碰被透明体液湿润顶端,又碰了碰温度略高的柱身,舌头从下至上,一下又一下,细致地舔舐着。北斗用手背堵住自己的嘴,还是没能阻止轻吟泄出,爱人总是很能轻易地摆弄自己的身体反应。将北斗的性器品尝了个遍,树无声地用口腔整个包裹住柱体,北斗忍不住哼出声,温暖潮湿的快乐缓解了身后被树手指一点点探索的不适。“湿湿的……”树含着自己的下身还要调笑他沐浴时悄悄做的准备工作让北斗有些难堪,像报复似的伸手按住树的头,稍用力地送了两下腰,呛得树咳嗽起来。他吐出口中的硬物,方才喉头被刺激到的呛咳让他的眼里浅浅含上一汪泪水,烛光下嘴角拉出的银丝看得北斗涨疼得难过,他翻身压住树,吻住了树的唇,自己的味道在两人的口中混合着刚才的橘子味,两人都粗重地喘息起来。

“可我今天想上你,可以吗?树……”伏在树的耳边,改变主意的北斗用膝盖分开了树的双腿,发疼的性器抵在树的入口,浅浅的刺戳,树圈住北斗的脖子,湿润的眼睛眨了眨,提出交换条件:“夜还长,平等交换也不是不行,待会儿……嗯……”话还没说完,北斗的手指已经沾好羊脂突袭了他的后穴。慢慢地扩张着,树也感受到体内小点被不断撩拨的快感,泄露着快乐的音符。

自己的分身换下手指,北斗温柔地推进。“哈……慢点……”许久没有被北斗攻入的城池适应力却极高,直到北斗连根没入,两人都呻吟出声,一模一样的频率和长度让他们相视而笑,北斗笑着吻上树,缓慢却深地动作起来。他的吻和抽插的频度好似春风拥抱,树舒服地享受着爱人的服务,看着他额间汗闪着细碎的光,心和身体都被填得满满的,有一种天地在此刻毁灭他也能一直与北斗的灵魂纠缠着笑着走向覆灭的感觉。北斗看他看自己看得认真,向他笑了笑,露出犬牙,那表情活脱脱一只吃饱的猫,树再次不经意地说:“北斗你好像一只猫,好漂亮。”再次听到这话的北斗顿了顿,没有回答,我确实是猫,你没说错……但若是你知道我并非人类,会如何对我?与妖物耳鬓厮磨可会让你感到害怕?那时你还会笑着看着我的双眼说你爱我吗?他默默发力,开始迅猛地撞击,越来越强的力道撞得树生疼,但性事至此,树正需要的就是又快又有力的冲击,全身心地投入欢愉,在北斗卖力的动作之下,两人很快便同时到达了高潮。“啊!”北斗猛地抽出分身,把两人的性器放在一起,快速地撸动几下,两股白液同时发射,喷得两人的胸膛都黏糊糊的。

树大口喘着气,高潮带来的短暂眩晕让他有点懵,北斗顺势躺在他的臂弯,手就搭在两人喷发的液体上,拿手蘸取着在他身上写着什么。他摸摸北斗发烫的脸,拇指摩挲着北斗的唇,没想到冷不丁被北斗咬了一口。“嘶!”他吃痛地收回手,看着指头上清晰的牙印,并不生气,反倒是侧过身来,托起北斗的脸,看着他的眼睛问:“怎么了?我让你上了还要被你咬一口,有什么不开心的吗?”北斗眼神却并不和他相汇,摇摇头,心事重重的样子。树亲亲北斗的额头,只当他欲求不满的爱人在等待他的入侵,将人翻了个面,让北斗屁股高高翘起,俯趴在地上,手指在后穴上轻扫,看着穴口难耐地收缩,忍不住凑上前轻轻吻了一下,随后手指就轻车熟路地开拓起来。

边玩弄后穴,边感叹今天的北斗异常乖顺,树的下体也再次恢复了精神。在北斗背上落下点点吻痕,撤出手指,肉器抵住入口,轻声征询北斗的同意。北斗闷闷地“嗯”了一声便不再多言语,树得到首肯就长驱直入,浅浅退出一点复又深入秘境,如此往复,搞得北斗哼哼唧唧地回应起来。就着姿势把人拉起来,两人都跪坐在席上,下体紧紧贴在一起。双手固定住北斗的纤腰,朝下按着,而下半身从下往上发力,重重地冲进爱人最深处。北斗清亮的声音不再隐藏,顺应树的动作嗯嗯啊啊地叫了起来,一手朝后环住树的腰,一手抚慰前方落空的性器,还主动压下屁股配合树的频率扭动腰肢。本就好听的音色婉转性感,此时随着动作喘息波动,更添几分淫乱的色彩,听得树大为满足,用更加快速的抽插回应今晚格外热情的北斗。

北斗这姿势维持得有些艰难,体力不支地朝前趴下,树的性器滑了出来。他再次高高翘起屁股,回头看着树,嘴唇微张,喘着粗气诱惑爱人回到自己体内:“……哈……进来……树……想要……哈……”意乱情迷时北斗总是特别忠实地顺应本能,这点是树与他的床笫之事中最最欲罢不能的一点,毫不迟疑地塞回北斗的后面,两人都忍不住叫出声。一秒空闲都不给,立马开始快速抽插,插得北斗媚声连连,他就快要再次登顶。

“啊……好快……嗯……我不行了树……好想射……”北斗难受地扭动起来,他在用动作央求树帮他,在最后关头他最喜欢的就是树握住它帮他到达顶峰,比他自己迎着树的冲击寂寞地自渎快乐千倍。树明知北斗的喜好,今夜却想好好玩弄下贪心的恋人,既然让他先上了自己先爽了,那总该有些代价交换的。他不但不帮北斗,还下了禁令:“等会儿……我要等会儿才会碰它,你也不许碰……北斗……再陪我玩会儿……嗯……”把北斗的手拉起来放在他自己的屁股上,迫使他做出用手更加张开穴口的动作。北斗顺从地用手扒着自己的臀肉,此时顾不得面子,只要能让他顺利高潮,在爱人面前丢点脸也不算什么。看到北斗乖顺的样子,树心里那股温暖的满足感再次包裹住他浑身,这是他唯一的爱人,是他会刻在灵魂里的人,有再过十年、百年也不会动摇的决心,北斗的身体、北斗的灵魂、北斗的一切都是那么惹人疼爱……他忍不住手握住前方北斗孤零零的性器快速套弄着,随着他的动作北斗高高扬起头,破碎的呻吟昭示声音的主人逼近极限。终于北斗再次将精液一股股洒向叠间,后穴紧紧地箍着树在他体内作乱的凶器。还不等他有片刻喘息的机会,树被这紧致的穴肉夹得实在难受,克制不住疯狂地冲刺起来,高潮后的穴内根本承受不住如此高频的动作,北斗又难受又爽,呻吟变了调,最后竟难耐地啜泣起来。听见隐约的哭声,树更兴奋不已,狠狠抽动数下,最后把自己深深地送入北斗体内,就这样扣着北斗的腰射了出来。

两人再支持不住,双双趴下来,还好树瘦弱的身体没多大负担,就这样插在北斗体内趴在他身上,手环住身下人的肩颈,亲昵地蹭着他的肩头。北斗累极了,没多余力气,但其实他很喜欢树射完还把性器留在他体内,让余韵留存得更久一些,他总觉得这样能更真切地感受树的体温和爱,所以纵容树就这样趴着不动弹,直到彻底变软从内穴滑落为止。

退出北斗身体后,树蠕动着趴到北斗旁边,静静端详着闭着眼休息的北斗的脸,用手指描绘着他挺拔的鼻梁。“北斗,为什么你这么好看呢?”自言自语般发问,撑起身子凑到北斗脸旁,闭眼在脸颊落下虔诚的轻吻。树睁开眼时,和北斗的眼神撞了个正着,那对总是闪着光彩的杏眼此刻氲满眼泪,树一下慌了,赶紧把人扶起来抱住。“怎么了北斗?是我把你弄疼了吗?对不起……”再次和北斗对视,用指腹拭去泪珠,树歉疚地问他,可北斗垂下眸子只是摇头,什么也不说。捧住北斗的脸,嘴唇轻触他的眼,咸的眼泪渗进嘴里,有些苦涩,不知道自己哪儿做错了的树心都揪起来,自责玩得狠了害爱人落泪,不断道歉,北斗也只是摇头,许久才说出一句“不是你的错……树,我不疼。”北斗抬头,一双眼哭得肿了,回吻上树的唇瓣,与他交换互相的气息。吻了良久,两人才分开,北斗沉声问道:“我爱你,树,你呢?你爱我吗?”“我当然爱你了,你是我最爱的人啊北斗,怎么今天突然这样……”树一点迟疑也没有立刻回答, “无论我是什么……人,你都爱我吗?”问出这句话时,北斗眼底是化不开的悲伤,浓重得光看一眼都觉得喘不过气。树虽然疑惑为何北斗问这样奇怪的问题,还是点头:“你是北斗,我当然爱你,不论你是什么人我都爱你,因为你的灵魂是北斗啊。”

“那如果我不是人呢?”温柔如水的语句让北斗恍惚着吐露真实,就在这浓情蜜意的今夜坦白吧,即便是树给出他不愿面对的答案也好,还能怀揣着今夜真切体会过的爱意……他已经不能承受今后万一哪天暴露正体,那时树会是怎样惊诧、可怖的眼神。“什么不是人……?你说什么傻话呢?”树还当他说笑,轻笑出声,他的北斗怎会如此可爱。却见一阵白烟,面前的爱人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只黑猫,左爪上有着点点白斑,静静蹲坐在树的面前,凝视着他。

—TBC—

番外二【后篇】

1.
树看着面前的黑猫,眼中全是震惊和不解。北斗见他呆若木鸡的样子,心一点点沉下去,果然还是他猜的那样。一人一猫对峙着,北斗再受不了这窒息的氛围,干脆转身跳出窗外不见了。树见他转身时立刻回魂,顾不得可能吵醒父母冲到窗边大喊:“北斗!回来!北斗!”见并无回应,他压低声音自顾自说了起来,就像很笃定北斗其实并未走远一般:“北斗我并不怕你啊,快回来,外面好冷,你最怕冷了。窗开着我也好冷……”语毕,墙角探出一个黑黑的小脑袋,若不是眼睛反射月光都极难辨认清他的身影。树看到小小的猫头歪着看着他,那黢黑的小脸并不看不真切却让他觉得透露出满满的委屈,忍不住笑了,张开双臂作出迎接的姿势,黑猫才迟疑着慢悠悠走过来,轻巧地跳上窗台,并不理会赤身裸体有些滑稽的树,慢吞吞走到被两人搞得乱糟糟的被炉旁坐下,亮闪闪的眼睛看着无奈关上窗搓搓手臂的树向他走来。

树随手扯来衣服披上,蹲在黑猫面前,试探地伸手碰碰他的脑袋,见北斗并不躲闪,放心大胆地摸了起来。“好软啊,好奇妙,你竟然是猫……那北斗你是不是活了好多年了?”黑猫点点头,头朝上一拱,小小的猫舌在树的掌心舔了舔,树痒得缩了下,嗤嗤笑起来,“别闹,好痒……”伸手将猫抱进自己怀里,北斗顺从地趴在他的腿上任他抚摸,舒服地呼噜起来。树有一搭没一搭地挠着猫脑袋,自言自语讲起了多年来的梦境:“其实啊,在我见你第一天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到过猫,正好还就是黑猫,自那之后,我约摸每年都要梦到一两次,梦里的我好像就是黑猫的主人,它陪着我走街串巷,和我同塌而眠,偶尔一起看星星,平静祥和。就在你刚刚幻化成猫时我就发现了,你和梦里那只猫左爪都有一样花纹,所以我特别惊讶。”说着他把猫爪子抬起来看了看,确实是一模一样。北斗努力扭转头想望向他,但被抓着爪子不能保持平衡的样子可爱极了,树笑着捏捏他柔软的小肉垫,又把猫举起来和自己平视。“你的出现是不是和这梦有关?我前世难道是你的主人?”北斗睁着圆眼看着他点点头又摇摇头,“你也不知道?”见北斗垂下眼帘,他将北斗像平时一样拥抱的姿势抱进怀里,温柔得摸着柔顺的背毛说:“没关系的,前世的故事也没那么重要,我喜欢北斗,所以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人型的北斗就很可爱了,猫猫北斗更可爱,竟然能拥有两种样子的北斗,我很幸运。”

“哧——”轻微的一声气音,白烟瞬时蒸腾,身上一沉,北斗再次同样赤条条地出现,幼儿般双腿分开跨坐在树的大腿上,被他牢牢抱在怀里的姿势。不知道是因为情真意切的表白还是对现在姿势的羞涩,北斗脸上挂上可疑的红晕,意欲挣扎着站起来,树却丝毫不松劲,将人牢牢锁在怀抱里。他把头埋在北斗的颈窝,轻嗅他身上好闻的香气,温热的鼻息和过分紧贴的肌肤让北斗有些躁动,更加努力想挣脱,一来二去两人的武器都再次战备,树这才放松些力道,仍把人圈住的姿势对视了一眼,看北斗羞赧的表情,抬头向可爱的恋人索取,如愿交换到一个浅浅的亲吻,再次开口:“北斗,我很爱你,我知道你也是。”对于树的自信,北斗一点辙都没有,因为他说的正是事实。点点头,北斗也终于开口:“嗯……”顺势把人放倒,就着骑在身上的姿势,趴下来轻啄树的双唇,用语言和行动一同表达对树的回答,“还想要……树……”

夜……还足够长……

2.
田中家的旦那和夫人一走就是两年,前几日收到书信,他们终于舍得回来看看家里两个好儿子,算时间差不多今天就该到家了,北斗和树带着管家一起亲自去近日刚开张的点心铺瞧瞧,说是京都那边的老铺。雪风吹得人不住发抖,来买的人却还是络绎不绝,两人并不顾忌旁人眼光牵着手走进店内认真挑选上了。前些年就一直有说亲的人登门,那时候田中家父母知道两个孩子的事,也不好和外人直说,只道是二人还未有继承家业的资格,暂不考虑。自从老两口出门游山玩水彻底不再过问家里的大事小情,再来提亲的人都不被告知理由只客客气气请出去,加之两人出双入对形影不离的样子大家看在眼中,久而久之便田中家两位正当婚配的少爷早已私定终身的流言也传遍,干脆他俩也不再遮掩,大大方方迎着或惊讶或嫌恶的眼光过着自己的二人世界。

店内陈设精致,点心种类琳琅满目,确实有不少是精巧程度超过当地的菓子店许多,只是价格也相应地比其他家贵上不少。不过临近新年,很多家庭也狠狠心来这家购入一些平日绝不会选择的精致糕点,小小犒劳下家人,所以店内热闹非常。北斗比树更爱吃甜食些,兴致勃勃地转来转去地挑选。他在一款用茶制作的点心前停下了脚步。按理说京都的菓子店一般都会用京都的茶来做,而这款点心宣传的木牌上明明白白写着“使用静岡茶制作”。北斗有些恍惚,毫不犹豫地让管家多拿了一倍与其他的点心的量。外形不太相似,也不知道味道是否还是当年的那样?树好奇地看着选了如此多同一款点心,心里默默记下北斗的口味,以后可以常常来买给他吃。

回到家里,北斗刚洗完手就迫不及待地拆开纸包,拿了一块放进嘴里,茶香顿时充盈口中,相比其他菓子淡一些的甜味和模糊记忆重叠,正好树也过来,温柔的目光与他的相接,好像浪潮般涌来的回忆让北斗眼睛都有些雾气,赶紧眨了两下,又拿起一块喂给树。树听话地吃下,对食物不太挑拣不如说没什么兴趣的他也不住点头,北斗的品味果然很好。“好吃,但待会儿要吃饭了,现在先别吃了,乖。”之前也多多少少听北斗讲过一些可能是他前世的故事,对北斗从那时起就总带点饲主的责任心,当然管太多的时候偶尔也会闹脾气,那时候的北斗最为可爱。不过今天的北斗心情很好,说什么就做什么,点点头拍去手上的碎屑真的不准备再吃,让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北斗的头,黑亮的头发如绢丝般顺滑,圆圆的眼里带着满足的笑意。

从袖子里掏了个小袋子,拉起北斗的手放在他手心。北斗不解地问他这是什么,树神神秘秘地让他自己打开看看。北斗一倒,一串叮叮当当的银色链子赫然躺在自己手中。树伸手拿起来,把链子慎重地戴在北斗左手手腕上。他举起来迎着灯光仔细端详,每环上都有一个小小的银片,只有一片稍微大一点,上面刻着一个可爱的猫爪印。察觉到树的小心思,北斗乐了,炫耀似的举给他看。见北斗开心的样子,树也心情大好,抓住手,在手背落下一吻:“北斗。今后我们便不再分离,当你出门,有我送别,当我归家,有你迎接,好吗?”北斗点点头:“好,好……永远不要分离。”

3.
父母亲果然在晚间回到家中,四人开开心心吃了一顿团圆饭,边小酌边聊着路上的趣闻轶事,北斗心里被温暖和复杂的心绪填满。他本来是只野猫,生下来太过弱小,同一窝小崽抢奶吃都抢不过,最后在快断奶时母猫被惊逃亡,几个兄弟有的被妈妈带走,有的自己不知道跑哪儿躲着,只有自己孤零零留下,四处找食也找不到,差点夭折之时遇到主人,有了家。但这短短数年后便再次颠沛流离的日子,让他即使成为人类永生也不能抹去阴影。而再与树重逢、生活,被田中家接纳,如今真正有了一个完整的家,是他从不敢想的。一旦再想到树的生命也有尽头,还是忍不住难过,只不过他和树都默契地不提,非要为迟早迎来的结局破坏当下珍贵的快乐实在不是他们风格。今天树送给他自己偷偷跑去亲手打造的手链,感动之余,难免还是又想到这事。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们生生世世都能在一起吗?他不怕无尽的岁月,只怕这岁月里没有树。难道要等到和老神仙的百年之约期限?那时树可能已经不在了……看他表情有些忧愁,树握住他的手,手链清脆的碰撞音让北斗回神,他看着树清亮的眼眸,换上笑容,不该让他担心的。

聊到深夜,实在大家都困顿不已,才回到房间,两人都有些醉了,在床榻温存一会儿便都昏昏睡去。

“啊!”“救……命……”“……”叮叮咣咣的声音和有人呼救的惨叫混杂,同时还伴有浓烟的气味让北斗惊醒,同一时分树也醒来,惊慌地对视一眼,看到窗外透出熊熊火光,赶紧朝外跑,一开门眼前的景象让两人呆愣在原地:满地的鲜血,没了动静的佣人和管家倒在血泊之中,而父母住的主卧房火光冲天,能看见几乎烧成空架的房屋摇摇欲坠,而父亲母亲则躺在离他们不远的地上,浑身是血地挣扎。他们冲上前去,将二老抱在怀中,母亲冰凉的手抓住树的手,只说出一个“逃”字,便无力地滑落下去,父亲看到母亲逝去,眼泪不断冲刷着脸上的血,对着北斗说:“树……北斗……快跑……”片刻间也没了呼吸。眼睁睁看着父母相继在自己面前离世,刚才还幸福欢笑的家中已成血海,又即将被火海吞灭,田中树撕心裂肺地长啸一声,悲怆的声音划破长空,紧紧抱住父母的遗体哀嚎起来。

北斗此时也伤心欲绝,同时自责不已:平日有点响动都立刻警醒的自己今夜醉酒睡得如此昏沉,害二老和家中所有人落得如此下场,悔恨几乎要将他压垮,但他没忘记父母亲弥留之际最后的话语是让他们逃,代表危险还在身边,他不能再让树有任何闪失,只能强行拖着挣扎着不愿离去的树逃离田中家,往后山的方向逃去。

二人一刻也不敢停歇,往山林深处跑,但无奈酒还没醒,伤心过度的树躺倒在地大口喘息着,眼泪止不住地流,几乎让他窒息。北斗抱着无力支撑自己的树无声地抚摸着他的背试图让他平复下来,渐渐地,黑夜里只剩下他们的喘息和啜泣在林间回荡。树喃喃自语:“一定是藤岛那个小人……一定是……”近日西边战事吃紧,他们田中家作为藩中有力的后援一定程度上支撑着战局的胜面,而敌方的走狗藤岛家一直想找机会削弱他们的力量好在自己主人面前邀功,明枪暗箭来了不少,都被两人一一化解,没想到眼见颓势还想着最后咬人两口的恶狗下了死手,意图将田中家灭门。树眼睛红得几乎要滴出鲜血,双拳紧握,恨不得立刻手刃敌人,北斗紧紧抱住他让他冷静。他们现如今只有两人,如何对抗疯狂的末路狂徒?只能忍着痛苦伺机复仇。田中树也知道这些道理,硬生生把嘴唇咬出巨大伤口,狠狠地啐了一口血,拳头一遍遍砸向地面,在北斗的怀中强迫自己平复心绪。最后两人起身找了个山洞,勉强休息了一会儿,等到天蒙蒙亮下山,去往临藩亲戚府中投靠。

4.
这一个月,树每日除了必要的饮食和极短的睡眠,其余时间不是在练习武艺就是在召集人马策划,早一刻也好,他必须尽快亲手为父母报仇。北斗陪着他,忙前跑后,二人依然形影不离,他们已经是彼此唯一的亲人了。看着树日渐憔悴,北斗也不好过,心疼爱人也恨自己为何没有更多能力替他复仇,两人在这一个月内精神和身体都到达了极限。

终于,这天他们决定要实施计划,一路人马悄悄潜入藤岛家所在藩中,伺机行动。夜幕降临,树和北斗带头,准备潜入藤岛家,直接摸入几个主要房间将他们通通暗杀,谁料此时一队军马直接闯入,见人便格杀勿论,砍瓜切菜般直奔他们的目标。树着急地要冲出去,想率先报弑亲之仇,北斗担心他的安危将他拦下,两人第一次发生了争执,最后北斗还是没拦住,树冲了进去。不过他来得还是太晚,瞬时间藤岛家上下已被杀了个精光,无一人生还。这时才看清这些勇猛的人正是受田中家关照的将士们,在这个月里他们捷报频传,一路攻入敌藩腹地,终于在今天,彻底拿下敌军阵营后,果断地转头前来为被灭门的田中家报了血仇。见他们以为已葬身火海的田中家少爷还活着,将军激动得扶住他,感叹还好他们还活着,还能重振家族。田中树看着一地的尸首,心里却空唠唠的。他这一个月煞费心思,只为了这一个目标活着,如今大仇得报,却不是经他之手,只觉得天旋地转,浑身的劲都被抽走,瘫在地上,涕泪横流。北斗赶紧跑上前去托起他的身子,没成想田中树一口鲜血喷出,直挺挺地晕了过去。众人大惊失色,赶紧将他送入医馆,寻来大夫。诊治后大夫连连摇头,说他早就心神耗损,强弩之末,如今这口撑着他的气一松,便已是弥留。

北斗闻言,跪坐在地发愣,他怎么敢相信?他今世的爱人竟然又是要早早离他而去?他与树才约定了再也不分离怎么就突然……不行,不行,他不能眼看着树离开,他必须做点什么!立即雇下车马,他要带着树回静岡,回到那座山里,去找老神仙,他一定有办法的!

一路劳顿,昼夜不停地赶路,他为了保存体力,实在撑不住时便化为猫型,窝在昏迷不醒的树怀中,静静听着他的心跳,小憩一会又起来与车夫轮换驾马,硬生生将时间缩短到三分之一。上山便是他独自背着树一步一步前行,本就很瘦的树现在在他背上好像纸片,风一吹就将飘散远处。可老神仙能在哪儿呢?北斗不知,这么多年他也不过只见过两面,还都是老头自己出现,走投无路回到山里却不知道怎么才能见到他的北斗只能呼喊,希望能被听见。可偏偏不遂他愿,带着树走了两天,也没见到一个人影。眼看着带的食物已经要见底,树的脸色也愈发惨白,连水也灌不进去了,绝望涌上心头,北斗哭着跪在地上,用尽力气央求着神仙现身,直到彻底发不出任何声音。

夜晚,背着气息都快探不着的树,北斗发现走到当年他曾呆的山洞,停下来歇脚。静岡的山中下雪的时候少,但还是十分寒冷,他不能再让树待在露天。生了一堆火,摸着几乎已经没有脉搏的手,北斗落下眼泪,他知道的,也许他的树撑不过去了……他一遍一遍地摩挲着树的脸、手、脚,让他靠近火堆,试图让他温暖一些,可怎么都热不起来。

“孩子,你回来了。”募地出现的苍老声音让北斗猛地回头,是老神仙!他连滚带爬地扑到老者脚边,嘶哑着喉咙乞求他:“老神仙,您救救树吧……救救他……”老者慈爱地摸了摸北斗的头,却给了他残酷的答案:“我救不了他,他是凡人。”“为什么!!您不是当年连我一只猫都能变做人吗?!为什么救他做不到!!!我求求您了……救救他吧……”北斗不停地拜着老者,不敢接受这个现实。老者叹口气,蹲下来握住北斗的手,温和地陈述:“命数我无法改变,孩子,他注定了生生世世都只能是人,而你,是你的命数让你成为妖,我只是顺应天命,帮助你而已。”北斗已经在说不出话,泪汪汪地看着他,一时失语,命数,多么可笑,他的命数就是成为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妖?就是要在无尽的时间里不断失去所有吗?那他何苦还留着这条命?“你还记得我曾交代你百年内找到如何使用你不死生命的用途吗?如今你已与你的主人再度过了一世,你现在有答案了吗?”北斗摇摇头,他不想找了,如果永生是这样痛苦,他不必再找了。

“北……北斗……”耳边却忽然传来树的声音,他转头一看,本已昏迷数日的树此刻正虚弱地呼唤着他的名字。北斗冲过去将树的头轻轻托起,放在自己的腿上,温柔地用气声回答:“我在,树,我在这,你别担心。”树想抬手,却抬不高,北斗见状赶紧抓住他的手,感受到树努力握他的力度,眼泪啪嗒啪嗒滴落在衣襟。树的手指摩挲着自己亲手给北斗制作的手链,勉强地笑了笑,仿佛要将他刻在眼底般望向他,低低地跟北斗诉说最后的道别:“之前我不该和你怄气,你想保护我……我知道……北斗,我大概是……要死了……但我想你好好活着……你要活着……找到我咳咳咳……我还没……和你待够……咳……我爱你……来世、再来世…………………北斗……此世终焉……亦……与君同往………………”脱力的手滑落在地面,躯体的主人永远长眠,北斗颤抖着触碰树的面颊,轻轻呼唤他的名,却再也得不到回应。肝肠寸断中,北斗吻向树,说过千遍爱意的唇,看过万遍星光的眼,时刻带着温柔笑容的脸庞……虔诚又决绝。

北斗吻毕,抬头看着老神仙,眼中只有决心:“我想好了,我决定要寻找田中树的轮回转生,生生世世我都要找到他,陪着他,我无尽的生命只属于他。”老神仙始终和蔼地看着他,点点头,“我知道了。那么,作为没有办法拯救他性命的赔罪,我将取出他灵魂中的一部分嵌入你的灵魂,当你们靠近时,它能指引你如今世这般顺利找到他,让你们二人情意相通,可好?”北斗毫不犹豫地点头,“但这过程会很痛苦,你可做好准备了?”痛苦?还能有比眼睁睁失去所爱更痛苦的事吗?只要经历一点痛楚就能永生永世和爱人在一起,他甘之如饴。再次重重地点头,丝毫没有迟疑。见他如此果断,老者也不再多说,来到两人面前,手抬起动作,闭眼默念片刻,伸手一指,只见田中树额间飘起一个白色光点,轻柔地朝着北斗的左手飞去,落在那银色手链上,一点一点融入北斗的皮肤。就在消失的那一刹那,剧痛从手腕放射到全身,那疼痛好似千万把刀同时插在北斗的身体上,他已经发不出音的喉咙收缩,无声呐喊着。感觉身体都快要被四分五裂一般,让他再也没办法维持人型,咻地一下回到猫身的样子,瘫软在地上失去了意识。而他的左爪上白色斑点开始变化,有更多的白毛一点点浮上来,最后定格成为了一个环状花纹便不再变换,由于疼痛不自觉抽搐的黑猫也终于停下,静静地躺着。老者再次默念咒语,田中树的身体便化作无数的光点慢慢腾空,飞向山洞外,消失在空中。

Afterword

End Notes

第一世设定:
参考真实内容为江户时代、忍者末代
瘟疫为杜撰。
第二世设定:
参考真实内容为江户末期,其余全靠造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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